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丹春活佛的一封信

猶如絲竹、悠悠揚揚的鼾聲,合著溫馨氣息從帳篷飄然而出,我聞而卻步。這是女子救護隊的帳篷。得知地震消息,她們主動請纓,馳援災區,每天攜帶著幾十公斤的醫療設備和藥品,深入景頗、傈僳等少數民族村寨,搞巡診、送藥品、做心理疏導,群眾親切稱她們為“最美救護隊”,有的還呼她們是“女子救命隊”。平時文靜的姑娘們,此刻累成瞭這樣。我隻能說,救災不比男兒遜色,打鼾也不比男兒輕微。

在茫茫的雪線中,驀然出現瞭一片橄欖綠。原來,熟悉風雪丫口狀況的武警怒江支隊,百名官兵連夜奔襲營救。在6個多小時的艱難突進中,氣溫降到零下20攝氏度,兩側懸崖大雪崩塌、滾石不斷,“尖刀分隊”頂著危險在前開路,其餘官兵攜帶物資緊後跟進,硬是將群眾急需的食品、衣被送瞭進去。接著,又把他們安全轉移出來……被轉移的人裡,就有這名李姓商人。他說:“那場景,想想就害怕,想想就感動。害怕的是當時沒有你們趕到,大夥真不知道怎麼辦;感動的是,你們還是當年過硬的丫口哨,還是人民的子弟兵!”

佤族,世居滇南邊陲西盟、孟連、滄源一帶,是一個從原始社會形態直接過渡到社會主義制度的少數民族,被稱為人類進化史上的“活化石”,新中國成立之初還有“砍頭祭谷”的遺風。毛主席接見佤族頭人時,特意講:不要獵人頭,可以改用其他方式祭祀嘛。此後,在解放軍宣傳隊引導下,陋習被廢除,改成“剽牛祭谷”延續至今。一名叫楊正仁的通訊兵有感而發,寫出瞭傳唱度極高的《阿佤人民唱新歌》,這首歌從邊疆唱到瞭首都,唱響瞭全國。這些年,被評為“全國社會扶貧先進單位”的武警雲南總隊普洱支隊,繼承瞭人民軍隊為人民的好傳統,和地方人員組成工作隊,結對幫扶阿佤群眾。棚前燈下教文化,田間地頭傳技術,網上網下銷特產,一人帶一戶,一隊帶一寨,如今的佤族村舊貌換新顏,泥巴路變成瞭柏油路,很多人有瞭自己的網店。看到佤族村寨新變化,《阿佤人民唱新歌》的旋律不禁在人們心中、口中再次唱出:“村村寨寨噯,打起鼓敲起鑼,阿佤唱新歌,共產黨光輝照邊疆,山笑水笑人歡樂……”

此時的窗外,已進入三伏時節,春城昆明湧動著陣陣熱浪,我的目光又回到松贊林寺丹春活佛的信上。是啊,8000裡邊防,風餐露宿我在走;39萬平方公裡國土,披星戴月我在守;4700萬民族同胞,骨連骨,筋連筋,我們的親吶……讓愛,永遠流淌在邊疆民族同胞的心田上。

今朝官兵助學送“祥雲”

[責任編輯:王麗媛]

記得2014年,德宏傣族景頗族自治州盈江縣相繼發生5.6級、6.1級地震,我隨國傢部委和省州領導趕至震區,查看災情,慰問群眾。在重災區蘇典傈僳族民族鄉,看到七八十多歲的傈僳大娘,依偎殘垣斷壁,難舍老屋故土,泣不成聲,現場的人無不動容。我知道,傈僳大媽哭的是一種悲傷,因為倒塌下的何止寨房啊,那是一輩子拾掇起的歲歲月月;哭的是一種不舍,因為搬離開的何止故土啊,那是幾十年摸爬過的溝溝坡坡;哭的是一種憂愁,因為擔心還能不能再住上好院落,兒孫生活不至慼慼蹙蹙;哭的也是一種感激,因為黨和政府來啦,救災隊伍開進瞭村村戶戶。

我輕步走至武警盈江中隊帳篷,鼾似波濤,起伏跌宕。該中隊是第一支到達災區救災的部隊,奔赴的第一個地方就是五排中心小學。先前的5.9級地震給這所學校造成的破壞極重,整棟教學樓被撕出道道裂縫,官兵冒著餘震不斷、房屋隨時可能倒塌的危險,沖進樓內救援。之後又在安全地點搭建帳篷課堂,還贈送瞭教學設備,確保200多名民族學生的生命安全並及時復課。這期間,官兵有預見性地在第一時間組織師生進行防震演練,沒承想,這演習的場景成瞭真,心驚膽戰的日子還沒結束,6.1級強震再次襲來。不過這次師生們按照演練程序組織避險,沒有一人傷亡。中隊官兵既要沖在前線,也要兼顧後方,高強度、長時間的拼命工作,怎不鼾聲連迭?

四月的西雙版納,旖旎的瀾滄江畔。一年一度的傣族潑水節到瞭。

今年1月,“噶丹·松贊林寺衛生室建設碑記”刻立而成,如此記載:情系雪域高原福澤藏區人民,愛灑香格裡拉共譜魚水新篇。由武警雲南總隊全額援建的噶丹·松贊林寺衛生室,工程占地0.98畝,總建築面積416平方米,分上下兩層,總投資154.6萬元,工程於2016年5月8日奠基,2017年1月8日正式交付使用。衛生室功能齊台中西區月子中心評價全,設有診斷室、輸液室、理療室、藥房、會客室、休息區、政策宣講室、廚房等,配齊瞭常規醫療設備,達到瞭社區衛生室標準要求,方便瞭藏區群眾、寺院僧侶和國內外遊客看病就醫。紮西德勒!

最讓我肅然起敬的是,在帳篷群中最大的帳篷裡住著的,是來自芒市勐煥5個傣族村的70多位傣族志願者,鼾像排鼓,隆咚不息。他們個個都是能工巧匠,在一位70多歲老師傅的帶領下,每天帶著草帽,背著竹簍,手拿砍刀,與官兵一起用竹子為景頗族受災兄弟搭建竹棚和油氈房,特別累的時候,他們就哼著山歌解乏。此時,聽著他們的鼾聲,想起瞭他們對我說的一句話,“今天我們傣族拼力幫助有難的景頗兄弟,是因為我們有難時他們也會拼命幫助我們。”真是祖國大傢庭,民族好同胞!

這件事,激勵著一代又一代官兵,堅守著戍邊衛國的使命。時光荏苒,當年的軍事哨卡,現在變成瞭貿易口岸;當年的邊防部隊,轉隸為武警部隊。時代變瞭,身份變瞭,但保邊疆、固邊防的使命沒變,促發展、惠民生的擔子更重瞭。

這封信,是用藏漢雙語寫就的,署名是噶丹·松贊林寺丹春活佛。我知道,松贊林寺是雲南迪慶藏區最負盛名、最有影響力的藏傳佛教聖地,丹春活佛是佛學深湛、受眾尊敬的大德高僧。他在信中動情講述的樁樁事情,把我的思緒帶到瞭部隊官兵關心藏民、僧侶的春夏秋冬。

在這歡樂的氛圍中,卻也有一夥“不合群”的人。他們有的在廣場旁武裝巡邏,有的在人群中筆直站立,有的在車裡全時戒備。一些又調皮又善意的貓哆理、哨哆哩不時地向他們潑灑祝福之水,他們隻能微微一笑,信手抹去一臉的水珠,爾後繼續執勤。這群人就是擔負安全保衛任務的武警官兵。他們大多是十八九歲的小夥子,正是好奇、好玩的年紀,若要問他們想不想參與其中?當然想啊!但是心中有使命,肩上有責任,不能呀!年輕的幹部戰士用鐵的紀律要求自己,打起十二分警惕確保安全,讓狂歡的人們盡情地潑、盡情地樂!

緊挨著我住的帳篷裡,鼾若洪鐘,奏著“大調”。我知道,那是州長。他最早趕到震區組織救災。多少受災群眾房屋受損不能住,需要轉移安置;多少學校震成瞭危房,需要搭建板房重新開課;多少次生地質災害隱患點時刻威脅著群眾生命,需要及時排除和預防;多少上級和外地援送的救濟物資,需要統籌分配發放……這些都沉甸甸地壓在他的心上。他沒日沒夜地工作著,兩眼佈滿瞭血絲,滄桑憔悴的臉上又添瞭幾道皺紋,本就不茂密的頭發掉得更厲害瞭。這位傣族老州長要對災區各民族群眾負責,他最累呀,能不鼾聲大起嗎!

為方便藏民、僧侶就醫,武警雲南總隊增加瞭迪慶藏區的醫療力量,定期巡診期間,官兵們給百姓發放瞭便民聯系卡。有瞭這張卡,即便不在巡診期,隻要病患有需求,二話不說直奔傢中。在小中甸鎮團結村康斯村民小組,有個叫齊順才的藏民,年輕時患類風濕,如今肌肉萎縮,生活不能自理,全靠藥物維持生命,醫藥費成瞭傢裡的重負,他幾次欲尋短見。迪慶支隊幾經協調,軍地一起幫他解決瞭大部分醫藥費。最讓人動容的是,官兵十年如一日的扮演起瞭齊順才親人的角色,上炕給他擦拭身體,下地幫他收拾農活,買來收音機給他解悶,幫他鼓起活的勇氣。日子這麼一天天過去,不知哪位官兵打聽到外地有一種特效藥,便設法購買,他的病情竟真的得到遏制,僵硬的手指能慢慢活動瞭。在他的床頭,官兵們看到他正在寫著一封信,他說:“我每天堅持寫下幾個字,就是想把多年來埋在心裡的感激寫出來。”

震區中的“深夜音樂會”

在盈江邊地救災,有一個場景令我終生難忘。醜時,本是萬籟俱寂的時刻。然而,在這兒的一個宿營地,卻上演瞭別開生面的“音樂會”——不用管弦,而是用抗震救災人員用鼾聲演奏出來的。救災部隊指揮部規定夜間11點前,人員需要睡下,恢復體力,來日持續作業。然而,災情就是命令,救災就是戰鬥,執行任務期間作息時間豈是能控制得瞭的?救災分隊從任務點陸續回來,累極瞭的一群人躺倒後,鼾聲一片,我查鋪查哨,正成瞭“鼾樂會”的欣賞人。台中西區月子中心推薦

都說邊疆風光美,豈知雲嶺災害多。這裡既有多樣化的氣候生態、動物植物、自然地理,也有四季頻仍的自然災害。我到雲南工作後,每年參加和指揮的搶險救災可多達七八十起。

春天,初融的冰水從雪山潺潺流下,一年一度的“迎佛台中月子中心月子餐介紹節”在僧侶和藏民的期盼中來臨瞭,高高的轉經臺下,部隊官兵挺立如松,為這一重大佛事活動守護著安寧;夏天,繽紛的格桑花開遍瞭山野,揮汗的官兵在寺廟裡繞著大殿打掃衛生、擦拭壁畫,軍醫在氈房內為藏民檢查身體、送醫送藥;秋天,莊稼地裡金色盡染,官兵與藏民共聚一處,心裡揣著喜、臉上綻著樂,開鐮收割豐收的青稞,一排排整齊的青稞架上,掛滿瞭沉甸甸的果實;冬天,雪域高原冰封一片,官兵沿著信眾朝拜而過的級級臺階,把發電機送到山上,送到廟裡,送去光明,送去溫暖。

在邊疆少數民族同胞中(報告文學)

雲南,聚居著白族、彝族、壯族、哈尼族等25個人口在4000人以上的少數民族,是我國少數民族最多的省份。雲南,與緬甸、老撾、越南接壤,一嶺連三國;瀾滄江彌沿著湄公河兩岸,與泰國、柬埔寨、孟加拉國、印度等國相續,一水緣八地。在黨政軍群共同努力下,邊疆少數民族的夢想和希望在不斷地被點亮。

在卡場宿營的壩子上,118間帳篷錯落排列,住有州委州政府的同志,解放軍、武警和公安隊伍,地質、交通、電力人員等等。大傢所急所累皆為災區少數民族群眾,忙至深夜方匆匆入帳,這場唯有勞動者、戰鬥者、創造者才能奏出的“音樂會”足以震撼中華大地!

“還得是人民子弟兵!”

在中緬邊境北端、怒江傈僳族自治州境內一個叫作片馬的地方,有個著名的“風雪丫口”,至今還流傳著周恩來總理給哨卡戰士拜年的故事。

1963年國防部授予風雪丫口排“鋼鐵哨所”的稱號,就在這一年除夕,哨所的電話鈴聲突然響瞭起來,正在執勤的戰士拿起電話說:“您好!這裡是風雪丫口哨點。”電話中,傳來瞭一個熟悉和藹的聲音:“我是國務院,我是周恩來。同志們辛苦瞭,我代表毛主席,給你們拜年!”呀,是敬愛的周總理!沒想到,日理萬機的總理,還這麼牽掛著遠在邊防一線的戰士們。

去年的隆冬,雲嶺下起紛飛的雨雪,春城昆明顯得格外陰冷。此刻,來自香格台中月子中心價格裡拉的一封信,卻讓我心如暖春。

又是一年春節至,鄉愁湧動回傢路。在口岸做生意的一位李姓商人,給我講述瞭一段他難忘的經歷。那一年春節將臨,他和幾位朋友準備回傢過大年。沒有想到,50年一遇的罕見暴風雪突襲片馬,電力、通訊、交通全部癱瘓,2000餘名在口岸打工經商的傈僳族群眾和外地商人,被困在高達3200米海拔的大山丫口。風大、雪烈、冰寒,一群人冷啊餓啊,急啊跳啊,女人和小孩子都哭起來瞭,真是叫天天不應、叫地地不靈。

這片地方,真是吉祥放飛、彩雲追夢的地方。

這兩年,我多次去瀘水、去片馬。看到從“風雪丫口”過往的人流、車流,一頭流向南亞、東南亞,一頭流入深山峽谷傈僳村寨,越發感到部隊官兵付出的,值!從心裡祝願民族群眾越過越好、日日如節。

丹春活佛信中講:“在當地藏民的心中,共產黨和部隊官兵就是救苦救難的‘活菩薩’。對我們的幫助就像依拉草原上的牛羊一樣多,對我們的關懷就像雪域高原的太陽一樣溫暖。他們就是解放迪慶的賀龍元帥帶領的紅軍的化身。”

貓哆哩(傣語,帥哥)小夥子、哨哆哩(傣語,美女)小姑娘,身著民族艷裝,成群結隊、攜盆握缽潑水忙。本族的、外族的,本地的、外地的,國內的、國外的,幾萬人聚一起,來潑水呀!肆意的水,潑向天空弧形落下,再潑向天空再弧形落下,似千條白練橢圓舞,若萬道彩虹當空飄。“水!水!水水水!”天穹地宮般發出歡呼,真是“水花放、傣傢狂!”

在滇西,有個白族聚居地。相傳西漢年間,因武帝夢見彩雲南現,遂命名為雲南縣,後因省、縣同名而改名為祥雲縣。祥雲,寄托著人們對幸福吉祥的向往。但限於自然、地理等因素,這裡仍是多年貧困縣,“教育不普及,孩子上學難。扶貧先扶教,治窮先治愚。”這是當地所有人的共識。為此,部隊官兵捐資援助160萬元,為祥雲縣祥城鎮完小建起教學樓,添置多媒體教學設備,美化亮化校園環境,戰士中先後有600多人次擔任校外輔導員,教孩子唱國歌、走隊列、疊被子、搞衛生,使校園成瞭縣裡“最美祥雲”。師生們為瞭見證這一情誼,把校名更為“八一愛民學校”。這所學校,連同在其他少數民族自治州、縣、鄉援建的13所“武警希望小學”“武警愛民小學”“武警春蕾女童班”,為數以萬計的孩子帶去瞭“走出大山、走向未來”的希望。還有學生傢長即興賦詩:昔日武帝追夢見祥雲,今朝官兵助學送“祥雲”。

在雲南,像這樣的民族節慶還有很多,彝族的“火把節”、白族的“三月街”、景頗族的“目瑙縱歌”、怒族的“鮮花節”、納西族的“三朵節”、佈朗族的“插花節”、苗族的“趕秋節”、壯族的“三月三”等等。世居西南邊陲少數民族的這些節日,傳承著千年文化,維系著民族血脈,凝聚著民族力量,助推著邊疆發展,鞏固著邊疆穩定,可不能小看瞭!一片片歡聲笑語、如癡如醉、若狂若放的節慶背後,一幅幅民族團結、文化繁榮、經濟發展、政治安定的景象背後,傾註瞭部隊安保人員默默的付出。

插圖:郭紅松

《光明日報》( 2017年07月28日?14版)

“張政委,你還記得寺裡那位上瞭年紀的喇嘛南明朵嗎?當時他患有嚴重的關節炎和痛風癥,被折磨得痛苦難安,有時經都念不下去瞭。你們知道之後,雲南武警迪慶支隊就常年派出軍醫,為他針灸、按摩、敷藥,讓輪椅上的他又重新站瞭起台中高級月子中心推薦來。這位老僧用藏民中最高的禮儀——將金色哈達獻給心中的‘金珠瑪米’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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